送給侄子，歡歡弟弟－滿天飛舞的花絮

Hi！歡歡弟弟，

　　從你小人家住在阿公阿媽家的歲月，五個月多大到三歲前的倒數計時，你成長的點點滴滴，對於我們大人是歷歷在目，眼看你就要去幼幼班上學了，邁入人生旅程的另一個階段，「弟弟，要去上學了喔！」你臉上掩不住一抹竊笑。

　　為了珍藏你的回憶，姑姑我決定仿傚已故作家杏林子，記載她的三位混血侄子（老三是女生）之成長過程，將你小人家過去的點點滴滴記錄下來，喜怒哀樂之多，無可計數，真是「族繁不及備載」，哈哈！

　　三歲，童年的我還是個野孩子，殊不知社會型態轉變急遽，三歲對你和其它小朋友而言是個關鍵性的年齡，得提早去上學，以因應現代雙薪家庭的生活。

　　時間過得很快，彷彿你的誕生就在昨天，身體孱弱的你，滿月沒多久生平第一次上手術抬，裝上心導管以後，哭聲特別洪亮，感覺就是要把整個屋子都掀開來，如雷貫耳。孰料身體太過孱弱，週歲前的你進出醫院三次，又是心導管、又是尿道逆流，第三次因為流行感冒在醫院裡待了一個多星期，阿媽一直心疼地搖頭，直說你因為抽痰哭得好厲害，抽抽搭搭的，甚至你那小小的呼吸道擋不住儀器的攻勢，殷紅的鮮血汨汨流出，看了直是怵目驚心。

　　當時的你，還在襁褓中就醫記錄就榮登全家之冠，你的姐姐和家裡其它大人加起來，次數可能都比不上你。

　　「嬰仔嚶嚶睏，一眠大一寸，嬰仔嚶嚶惜，一眠大一尺。搖囝日落山，抱囝金金看，囝是『我』心肝，驚你受風寒。」（台語歌謠）

　　歌謠裡的最後一句說得好「驚你受風寒」，剛到阿公阿媽家的你，初來乍到便旋即入秋，冬天緊跟在後。惟恐你這小小子再度造訪醫院，台北林口兩地跑、抽痰抽鼻涕引起偌大的騷動，讓你的爸比媽咪上班心不在焉，阿公阿媽斥資買下電暖爐、暖電扇，夏天開冷氣讓你一夜好眠，容易出汗的你讓大人們嘖嘖稱奇，卻更要小心呵護。

　　正因多病的你，是個愛哭愛吵鬧的孩子，最常看見你和姐姐「競相」戴口罩做起隔離防衛戰；夜深了你不肯闔眼入睡，阿公阿媽輪流背著你，不住地哄著，甚至要請你挨一頓皮肉之苦才肯乖乖就範；半夜的你常會嚎哭，因此在你週歲前後這一陣子大家都很辛苦。

　　民間流傳著「七坐、八爬、九長牙」，爾後的你，開始學會坐著、翻身、匍匐爬行，練習溜下床再爬上床，坐著螃蟹車闖盪「江湖」，蹣跚學步，會跑了以後又開始牙牙學語，這一切林林總總，何其溫馨逗趣！

　　平靜的家裡驀地多了一個人，每天就在你的哭哭笑笑中度過，假日和姐姐爭奪玩具是一陣哭鬧，著實蠻橫之至，嶄新的玩具毋須假以時日就是支離破碎，玩具的殘骸散落一地狼藉一片，強烈的佔有慾不讓人分享你的玩具，都要趁你不備才能仔細端詳，否則又是一陣哭鬧不休，弄得人仰馬翻才肯停歇。除此之外，你這位小人家還將自己的勢力範圍，一路延燒到了左右鄰居，隨意丟置的玩具無異是「齊天大聖到此一遊」（你的生肖屬猴）。

　　若說金庸的小說裡「北喬峰、南慕容」，你這小小子和姐姐真箇是「北霸王、南公主」，當小霸王和小公主爭奪玩具擦槍走火時，你總愛大哭裝可憐，和姐姐互相推擠、拉扯，最後非得爸媽寒著一張臉，要你和姐姐輪流玩才不情願地收手罷休。

　　有時，你的表情就是「玩具是我的，為什麼要讓姐姐玩？」，你一直不能明白這點，想知道真正的理由，哎哎，姑姑我只能告訴你，人是群居動物，學著合群，要從小做起，這麼複雜的道理，對你來說可能不好懂哩。不過，我最親愛的弟弟，你要知道，玩具是姐姐讓給你玩的喔，和姐姐一起玩是對的（2008.12.19 up）

　　回憶著帶你去附近壓馬路的情景，巷弄之間、夜市、若干個商店、廟宇及公園等地方，都有我們倆的足跡，握著你滑嫩的小手，看著你玩得開心忘我，我看在一旁極是出神，只因你的稚嫩的模樣、玲瓏的身影，可愛之至無以取代。

　　有時候和你玩到不能自制，姑姑我不免要掛彩，抑或是你我兩敗俱傷。被你專屬的「鐵頭功」撞到了是疼痛不已，我的牙齒幾度被你那顆堅硬的頭衝撞，你大哭、我牙疼；腿上一個比五十圓硬幣還大的瘀血，過了三週還沒癒合；曾被你用玩具在我嘴上使勁一砸，嘴唇變成漢堡；把你抱得高高搔癢卻又不小心親到你的小嘴！啊？「初吻」被姑姑奪走了！長大了可別告訴你未來的老婆啊！（你小人家的「鐵頭功」實在讓人敬而遠之，就連姐姐被撞到，是汪著一泡淚水喊疼呢。）

　　小小如你，就要上學了，即將和爸比媽咪生活在一起，從今而後爸媽不用躲著你回家了，也不用擔心「東窗事發」後你會大哭鬧著要找爸媽。別忘了在家要聽爸媽的話，和姐姐和睦相處，在學校要合群、服從，……還有無盡的牽掛和叮嚀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　　我開始回想往事，姑姑我一共兩次，不小心親到弟弟的小嘴，玩到過頭，不小心親到的，啊，弟弟的初吻被姑姑奪走了。嗯，弟弟的小嘴真是柔軟，哈哈！（2008.12.19 up）